郭芳瑜坐在办公桌前,整理贺绍威交代的资料,却三不五时的听到贺绍威情话绵绵的讲电话,恶心巴拉的甜言蜜语,她冷不防的猛起鸡皮疙瘩,真想把耳朵塞住,耳不听为净。
「-消息真灵通,是呀!我跟她分手了,现在是单身一人,随时欢迎-来找我……」贺绍威说话的当中,还不时的对郭芳瑜挤眉弄眼。
接收到他倒胃的神情,郭芳瑜终于受不了的站起,走到他办公桌前,一把抢过对办公时间而言不重要的电话。
「给我!」
「-……」还没来得及反应的贺绍威在她开口后,便闭嘴等着看戏,他倒想瞧瞧这女人打算做什么?
「哈-,-好……-问我是谁啊!我是绍威的后补女朋友……」话到此,对方尖锐的大叫直冲耳朵,郭芳瑜不得已只好先把话筒移开,等到声音稍稍减缓,才拿近慢条斯理的续道:「别惊讶,这是千真万确的事,另外还有件更残忍的事,我一定要告诉-,我的后面已经有一百人等着,所以机会渺茫的-,赶快去找别人,不要再打电话来了,就这样,不见。」
不待对方回应,郭芳瑜已把电话挂掉,不悦的瞪了他一眼后,踩着高跟鞋傲然的蹬回座位,做着未完的工作。
不一会儿,他调侃的口哨声响起,郭芳瑜生气的叹气后,抬头盯着办公桌前神色自若的他。
「你很闲是吗?那这些事你可以自己做,不用找助理了。」
被他这堆资料砸得焦头烂额的她,在有限的时间里,不仅要熟悉公司的运作,还得拨空将这些资料建档。而他,却轻松的跟女人打情骂俏,美其名称得上「交际应酬」,实际上不过是填补他一天没有女人的空虚寂寞。
「找助理当然是有需要,但-这名助理似乎比我这老板还大牌,居然没有得到我的允许就挂我的电话。」贺绍威语气里尽是戏谑,却没被挂电话的不满,因他现在感兴趣的是「她」。
「若要等到你的允许,我看电话线都要烧掉了,知不知道今天你接了几通电话?十通,在一天才上八个钟头的班里,你总共花了五个小时四十分三十秒在讲电话上头,这还不包括前几天的『丰功伟业』,如果是谈正事就算了,可惜不是,你是在做无意义的闲聊。」
她无法忍受有人如此糟蹋浪费时间,所谓「Timeismoney」,她的日子每分每秒都过得很充实,了解一寸光阴一寸金的道理,要不然她如何在有限的时间里,累积金钱偿还债务?尽管存起来的钱依然有限,但至少朝目标迈进。
而且她这么做还有一个理由,当然是要减少他身边的女伴,如果刚才那通电话有效,应该有个女人Gameover了。
「我看-也跟我差不多,我讲了多久电话都算那么清楚,想必注意我很久,而且很仔细的记录下来。」贺绍威不经意的瞥到她桌上的便条纸,上面写了一些数目字,于是大胆揣测用意在此。
「不好意思,你要失望了,我对你一点企图都没有。」郭芳瑜将一台小型计时器推到他面前,「拜这个之赐,我才能有效掌握你的时间。」
「-没事带这个在身上干嘛?」贺绍威不敢置信的挑眉疑惑,同时忆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情形。
「有效利用我的时间,发挥最大的利益价值。」郭芳瑜嘴里虽然在解释,但手里没停歇的忙碌着。「照上面的指针显示,你已经占用了我两分钟,这两分钟若无法让我准时下班,你就准备付加班费,一个小时两千元。」
「坑人!」
「没错,我是在坑人,明明可以在预期中完成的事,却因你的打扰而延后,为何我不能跟你谈合理的加班费?」她理所当然的道。
「要谈也得看值不值得?」
「我敢开口就保证值得!」郭芳瑜信誓旦旦的应声。
「那可不一定,也许-只是空口说大话。」贺绍威揶揄她的夸大其词。
「你又要失望了,我做人向来脚踏实地,从不渲染,不像某人一张嘴只会天花乱坠的欺骗女人的感情。」她乘机又消遣他一番。
「一个愿打一个愿挨,两相情愿。」
「借口!」郭芳瑜不耐的斜视他,但又飞快的换上一张魅惑人心的笑颜,「好了,这是你要的资料,很好,准时完工,你可以不用付我加班费,就这样,你慢慢看,我要回家了,再见。」
她戏剧般的神情变化,他看傻了眼,一度怀疑她是天使与魔鬼的综合体,专门派来教训他多年来的花心,但不可否认的,他封闭不为女人开启的心房,竟然出现了小小的曙光,漾着细微却足以察觉的暖流。
呵!这是不可能的事,肯定是他神经过敏,是被这女人的厉嘴震撼到的后遗症,他急忙抛开不可能的思绪,接过她手中的文件,不以为然的道:「-确定没有问题,不需要修改?」
「除非你鸡蛋里挑骨头。」郭芳瑜对自己的能力有十足的把握。
「若是有呢?」
「我可以免费加班到修好它,你还要再谈吗?超过一分钟我要开始计时收费了。」她有摸有样的拿出计时器。
「快走。」
「明天见。」
在她离开后,贺绍威翻阅她整理的资料,确实无可挑剔,就算对她真有意见,也没办法拿这个开刀找她麻烦,否则就沦为她所指的「鸡蛋里挑骨头」。
只是经过这遭下来,可以想象日后他的办公室会出现一堆绑手绑脚的规矩,这虽不是他聘请助理时所预见的状况,但也不能将才做几天,没有发生重大失职的她辞掉,毕竟她的要求非常合理,办公时间的确是该做正事。
唉!现在到底是他在对付她,还是她在对付他?原以为她会像其他女人般,两三下就手到擒来,怎知超乎他所料,她是个极其棘手的对象,莫非爷爷是因为这样才会舍不得她,无论如何都要将她留在身边,而她呢,是看上爷爷哪一点?
果然隔日贺绍威一到办公室,桌上就有一份公文等着他批阅。
一翻开,他感到啼笑皆非,却只能极力忍住不发作,紧抿着嘴看完郭芳瑜很正式的用电脑打出整齐、排版漂亮,随时都能够裱框挂起来的「公约」。
办公室公约:
一、上班时间,上司贺绍威不得对助理郭芳瑜有任何-矩不当之行为,违者,视情节轻重,择以罚款。
二、上班时间,接听或联络任何异性朋友电话,每通以五分钟为限,并以不影响公务及他人为原则,违者,视情节轻重,择以罚款。
三、上班时间,招待异性朋友,以不影响公务及他人为原则,违者,视情节轻重,择以罚款。
四、上班时间,收受异性朋友之物,如严重影响办公及他人便利性,全权交由助理郭芳瑜处置,得知会上司贺绍威。
五、上班时间,不得大声喧哗,违者,视情节轻重,择以罚款。
六、以上罚款由助理郭芳瑜决定金额及用途,上司贺绍威不得有议,抗辩无效。
七、如有未尽事宜,由助理郭芳瑜判断是否违反办公室原则,此项采自由心证,全凭助理郭芳瑜认定,上司贺绍威不得有异,抗辩无效。
以上经双方同意无异议,签署后即日起实施。
左看右看,横看竖看,此份公约的得利人是她,他一签下去注定永无翻身之日,要过着「茹素」的生活,遇到工作烦躁时,不能跟异性朋友聊天抒发苦闷,更不能以戏弄她为乐,尽管到今,都是她占上风,但至少也是排解的一个管道。
但何以胸臆间扬起一股跃跃欲试的兴奋?从没遇过这事的他,居然万分想要尝试违反时会遭到的处罚,这算是劣根性作祟吗?
他发现游戏越来越有趣,尤其在她老是出其不意的搞出新名堂的情况下,他竟满心期待接下来的发展会演变到何种境地?
虽然已超乎他原先所预想,但这样不是更有挑战性,只要他脑海里的目的不偏,记住最终的结果就是揭穿她的真面目,如此一来,中间的过程纵使多么迂回曲折也无碍。
于是他拿笔一挥,加了第八条。
八、若让上司贺绍威的权利义务受到损害,将不受以上条款束缚,助理郭芳瑜并不得以此签署合约逼迫上司履行责任。
贺绍威将公文递给她,坐回位子没多久,一份重新打过的公文回到了他桌上,一掀开,第九条跃入眼中。
九、以上当有争执时,得请第三人协调判定,双方皆不得有异议。
有了这条,他可以大胆的签,他也可以大胆的违反,懂得绕道而行,才是最厉害的人,郭芳瑜等着看他出招吧!
「我签好了,换。」贺绍威这次直接将合约书放在她面前。
「一式两份,谢谢!」忙着阅读公司资料的郭芳瑜连头都没抬,就直接翻到第二页,指着签名的地方提醒。
她斩钉截铁的口吻,彷佛得知他会忽略这点,而他着实也没想到,因此当着她的面签完。「还有任何问题吗?」
「没有,希望我们可以共同遵守这份公约。」郭芳瑜签下她的名后,将一份交给他保管,上扬的唇角尽是无限的迷人风情,但只维持一秒便又褪去。
「-笑起来很美,怎不多笑,老是板着一张严肃的脸?」漠视不了心际再度因她柔情的笑靥荡漾的波流,他亟欲压抑,奈何毫无作用,只有说服是一时迷惑于她变化迅速的神情的关系。
「我是来工作,不是来卖笑的。」郭芳瑜淡然回应,「请贺先生记住公约第一条,请别对我有-矩不当的行为。」
「难道『称赞』也是不当的行为?」她会不会想得太严重?
「称赞当然不为过,但这是尺度拿捏的问题,当我有性骚扰的不舒服感时,就构成了不当行为。」她面无表情的说。
贺绍威哑然失笑,他实在很想剖开这女人的脑袋,瞧瞧构造是否异于常人?否则她的逻辑思考何以无法轻易掌握?跟她相处多日下来,他还是不能习惯与她的相处模式,应该说她常会道出小题大作、把轻松搞成沉重的话。
因此他没办法将风趣的爷爷跟死板的她配在一起,这就是所谓的一冷一热的「互补」效应吗?
「所以-觉得我的称赞令-不舒服?」
「对,现在不介意我开罚吧,贺先生?」郭芳瑜又露出骗死人不偿命的一秒笑颜,贺绍威莫可奈何的戏谑。
「我极度怀疑-是故意要坑我的钱。」
「请不要不服气,不然我们可以根据第九条,请第三人来评理。」
God!
「不用了,多少?」这种小事还麻烦第三人,他的颜面要往哪里摆?况且这是他们两人的游戏,只限办公室,超出这个范围,其他员工若误以为他被她吃得死死的,他还能立足吗?
该死!他一度很乐观的认为公约签了后是摆着好看,不会用到自己身上,没料到才短短的几分钟,他就得付钱。不行!再这样下去,他会越输越惨。
「不多,以程度来区分,你只需要罚五千,感谢你替『公约罚金』贡献第一笔款项,这是收据,请签名。」郭芳瑜侧低身,从抽屉取出锁上的铁箱,开锁后连同二联式收据递给他,「为了有效掌握每笔罚金,我会做好管理,等到了一定数额,将会告知你罚金的运用情形,再次感谢你的爱心。」
又来了,又是那让人气得牙痒痒的笑容,而他居然无力辩驳,只能心甘情愿的掏出五千元投入铁箱。
他打的如意算盘,在这一场战局里化成散沙。
「哈哈!确定你的助理是郭芳瑜,那个『眼镜鱼』吗?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宝?」这夸张的笑来至贺绍威的弟弟贺绍洋口中,在听完贺绍威叙述后,他不可遏制的大笑。「而你,游走在女人堆中的你,竟然拿曾被你抛弃的她没辙,任由她骑到你头上,果然是一报还一报啊!」
「请不要扭曲事实,她没有骑到我头上。」贺绍威欲讨回一点尊严。
「差不多了,再下去,你的威严会扫地。」贺绍洋不留情的消遣。
「够了,你是要帮我想办法,还是要继续嘲笑我?」
早知道三弟如此没兄弟爱,就不会将困扰的事全盘托出,成了他消遣的把柄外,还不晓得能否解决问题。
要不是他在每次信誓旦旦,却又节节败退,加上请人调查她却只获得「身世成谜」的结论下,束手无策,非得找个人商量,打死他也不可能会透露这件「悲惨」的事。
「好,我想。」贺绍洋接收到他闪着怒火的黑瞳,赶忙敛起笑意,神情严肃的询问,「你确定芳瑜真的成为爷爷的小女朋友?」
「亲耳听见。」贺绍威将那天的情形据实以告,「原本我是打算查出来后,再告诉你们,也或许连讲都不用讲,免得让爷爷难做人,谁知道她如此难缠。」
「你说我也不会反对,爷爷能找到第二春是件好事,何况对方又是我们认识的人,品格上不会有问题,你抗拒的反应未免太激烈。」
「我的抗拒是有原因的,你难道会认为在跟我订婚不成后,消失一阵子又突然跑回来的她,会很单纯的想跟爷爷在一起吗?你不觉得很匪夷所思?」
「说不定她回来看爷爷,是你误会了。」贺绍洋不像贺绍威的疑心病那么重,最主要的是凭着对她的认识,所以才能把握她根本对祖父的钱没有兴趣,而贺绍威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这就得归咎于被压抑在深处的记忆作祟。
「哼!现在下结论还太早,尚未揪出她的目的前,说什么都没意义。」
「是这样说没错,只是……」贺绍洋相信在商场上打滚多年的爷爷识人的功力,根本不需他们晚辈操心,不过在贺绍威射来的厉眼下,急忙改口,「听完你的形容后,我想见见与印象中不一样的她,确认她的城府是否如你所言深沉,方不方便碰面后,再来讨论如何对付?」
「OK,明天跟我到公司。」
「不,你晚点到公司,我先跟她聊聊,看她有何能耐。」
「行!」
「芳瑜,老板的弟弟来了。」小洋敲门后,等不及郭芳瑜应声,便冲了进去,慌忙的道。
「来就来,你紧张成这样做什么?」郭芳瑜以为发生什么大事,听他说完后,心情骤然飞扬起来,但飞快的理智超过感情,不以为然的交代,「请他到会客室,冲杯茶给他喝,按照一般招呼客人的方式款待他。」
「他是老板的弟弟,是贵客啊!而且……」
「贵客也是人,拿出你们平常招待客人的态度就行了。」她面不改色的安抚。
「但他指名要找。」
「我?」她纳闷的蹙眉,随即了然于心,「好吧!我去见他。」
郭芳瑜来到会客室,看到从前对她极为照顾的贺绍洋,她的心是愉悦的,只是有目的在身的她不能表现出来,便淡然的询问。
「听说贺先生要见我?」
「有必要用这么陌生的称呼吗?」贺绍洋揶揄她的反应,「我记得惹-的人不是我,不用把对待二哥的方式放在我身上。」
「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?」郭芳瑜明知故问,「站在你面前的我,是现在的我,也许跟你印象中不一样,若你不习惯,也只有请你习惯。」
「好吧,要装聋作哑我也会。」贺绍洋不与她争执这个,立即转换话题,「二哥跟我提到-像换了个人出现,我起先还不相信,抱着好奇想来会老友叙旧,但看来-似乎不如我来得期待。」果然变化极大。
「这要分是私自拜访,或是受人所托?」郭芳瑜不认为他的意图单纯。
「都有!」贺绍洋坦白不隐瞒的说。
「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。」她欠身后欲离去。
「可是我认为我们能谈的满多的,不是吗?」他挑眉示意,「譬如这些年来-过得如何?譬如为何还要待在让-受伤那么重的男人身边做事?相信光是这两点,就极富探讨的空间了。」
「第一个问题,我过得不错;第二个问题,我需要工作;第三,若没有其他事,请允许我回去做事,免得你二哥会心不甘情不愿的付我加班费。」
「若多付一点,能弥补-的伤口,就多跟他要,是他欠-的。」
「他没有欠我,订婚的事本来就该两相情愿。」郭芳瑜黯然失色的道。
「我不是只指这件事,还有其他,所以我很纳闷-回来的用意,若-是担心我会去告诉二哥,这点-放心,今天这趟的结果,我并不打算据实以告。」贺绍洋露出狡黠的笑容,透露出他很有兴趣欣赏这场戏。
「为什么?」郭芳瑜疑惑的盯着他。
「因为我了解爷爷的苦心。」他敏锐的切中重点,道出指使者是谁,「他还是不死心,想要把你们凑一对?或者-……对他的情不变?」
「不,我是在帮爷完成想要孙子不再风流的心愿。」她不再否认接近他的目的,唯独不愿承认爱他的心不变。
「这确实是爷爷很大的困扰!」虽然他怀疑爷爷的企图不止如此,却没出言打破,而是抱持着观察的心态,反正他也明白,再问也不会有结果。
「是呀,所以为了爷,你要保密。」
「没问题,我不仅说话算话,还会一起加入,让这出戏变得更精采,顺道推敲一下计谋能否成功。另外……也多亏爷爷的精心设计,开发了-潜藏在自卑背后的美丽,乍见时我差点认不出站在我眼前的美女是谁。」贺绍洋夸张的称赞。
「谢谢。」郭芳瑜脸上染着红晕,暂且将在贺绍威面前伪装的假面孔褪去,换上真实的她,「现在只求爷的计画真的有用。」
「目前来讲是有用,因为你们已经抓到留住他视线的方法,他已经开始注意-这位原本乖巧、却在两年后成了他掌控不了的女人。」
「那是还在新鲜的阶段,过一阵子不晓得……一切都还是未知数。」
「别杞人忧天,-要相信自己,我等着看!」贺绍洋瞧了时间,「该走了,我很高兴能再见到。」
「我也是。」
送走贺绍洋,郭芳瑜便回到办公室,而贺绍洋则下楼与等候的贺绍威碰面。
「如何?」
「她一点威胁感都没有,别担心她会去拐爷的钱。」答应她的事,他会做到,因此最多只能这么说,接下来他等着看好戏就行了。
「一次而已就能决定她的为人?」贺绍威质疑他的话。
「取决于用不用心,不用心纵使多接触几次,结果还是一样。」
「你是说我不用心?」贺绍威不以为然的挑眉。
「不然你可以去找大哥,我想他的结论也会相同。」
「算了,我会『用心』去了解她,看她是否如你所言。」再把大哥牵扯进来,事情会变得更复杂。
「祝福你。」
盯着贺绍洋远走的背影,贺绍威不置可否的提唇。
有什么好祝福的,他实在搞不懂那女人明明在玩花样,为何爷爷跟绍洋非但不提防,还十分相信她的为人?
其中到底有什么地方,是他没思考到的?
别慌张失措,他要定下心,好好抽丝剥茧一番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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